烈焰起于孤山
烈火灼烧着身体,灵魂从腐朽的身体中撕裂着尖叫,直至火焰吞噬,灰烬飞舞。
infj用手接住飞来的蝴蝶,状似无意地问修女:“艾米,这是这六天被处死的第几个了?”
“第770个,圣女,您不必在意,如果她无罪上帝自然会原谅她”艾米轻微侧过身,挡住infj望向刑场的目光,“圣女,到祷告时间了”。
“知道了,你出去吧”教堂的大门被关上,这里又变成触不到底的荒夜,黑暗中的烛火无声的吟唱哀歌,infj轻轻闭上眼睛,开启了她的祷告。
在无边的寂静中感官被放大,不合时宜地脚步声逐渐靠近,直到在她的身后停下,她暂停了祷告转过身。
“又见面了圣女”来人从身后抱住她。
“intj祷告时间可不许外人随意进出教堂啊”,infj没有挣扎而是将身子悄悄向后靠了靠,像一只慵懒的猫咪。
“那怎么办呢,圣女,你要抓走我吗”intj调笑着伸出手去抓infj藏在宽大袖袍里苍白的指节。
“怎么会,公爵小姐可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啊”infj反握住intj的手,微微笑道。
“您说笑了圣女,我永远为强者效力”,intj抽回了手,直视着infj的眼睛。
教堂的门被轻轻叩了叩,艾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圣女大人,该会见教皇大人了”。
infj的眸光黯淡了一瞬,她理了理衣服,转身向外走去。
“教皇大人”infj虔诚地行礼。
教皇穿着一身白衣,长长的白胡子一直垂到胸口,眉目很和善,他上前两步扶起infj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最近反抗教会的声音更多了,多处都发生异象和暴乱,我才不得不命你多多祷告,毕竟诚心才是祷告的关键,另外也请你帮忙照看下公爵小姐,毕竟公爵大人可是项了不起的事”。
infj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扶着自己地手,睫毛轻轻颤了颤,恭敬地说:“您放心,这本就是我的职责”。
门外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传进屋里,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血腥味,而教堂仍旧肃穆安宁。
修士修女们仍照常为了晚上的宴席做准备,来祷告的人穿着体面,那尖叫声好像一场幻梦。
华丽地马车从人群中撞出一条道,踏过衣衫褴褛的人群,提前来到宴席地点,带着一马车地珍宝和名贵地酒。
教皇满面堆笑地亲自迎出来:“欢迎公爵大人前来”。
于是珍宝与美酒铺成了金镶玉,假意堆砌地笑脸襄成了金如意,宴席开始了。
修女扫开门外佝偻着身子,骨瘦如柴的穷人,将山珍海味如垃圾般随意丢弃,恶狗扑食,撕扯同类。
屋子里欢歌笑语,贵人们衣着得体,举止优雅,品尝着美味的食物。
又一个罪人被钉上十字架,大火焚烧她的尸体,惨叫声为欢笑声助兴。
“艾米,宴席开始了吗?”infj的眼睛望向月光。
“圣女,您该开始祷告了”艾米垂下头,欲言又止,“海爱尔因为偷盗被审判了,可她不会那样做,您说,上帝会审判罪人吗?”
“会的,会有人审判的”infj的身影消失在月光处。
教堂里早有人在等待,壁火将教堂印的暖哄哄的。
“intj这是第六天了,明天就要开始了,可以告诉我你是因何来到这吗?”infj的手缓缓抚上intj的脸颊。
intj用双手圈住infj的腰,将头埋进她的肩膀,没有言语。她没有注意到infj用眼神描摹着她的样貌,缱眷涟漪,仿佛要把她永远永远记在心里。
她们就这样靠着月光,依偎在对方怀中。
等到教堂的钟声响到第七下,晨钟剥开黎明的面纱,照常升起的太阳悄悄伸了个懒腰,光芒就四散开来,将痛苦和哀伤藏在昨天。
昨晚狂欢地烛火与壁炉还在交相辉映,那被用来享受的,作乐的,美味的酒,顺流而下,没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挥洒的到处都是,油台点燃蜡烛,蜡烛引燃酒精,恰似一场意外。
火焰刹那间缠绕在屋内,那些伶仃大醉的,东倒西歪的,麻木的,眼神空洞的人们呆呆地被火焰吞噬,尖叫嘶吼声撕裂了教堂,求生的双手,扭曲爬行的身体,麻木的灵魂长跪不起,烧焦的身体动弹不得,虔诚地表情仿佛期待着奇迹的发生,直到最后一刻,瞪大的双眼被烧成空洞,惊惧长满疮痍,后厅已成一片狼藉。
火势逐渐蔓延到前厅, 火蛇伸出尾巴快速地向猎物发起进攻,毒蛇伸出獠牙,想要品尝美味的苹果,黑雾绕着白纱,铁锁绑上十字架,她们的额头紧贴在一起,双手交握,互不相让地侵蚀对方的唇瓣,口腔中溢满血腥味和对方的气味,黑与白交织成一副舞曲,在她们身后,是被火光萦绕着锁住的神像,火红印成一副油画,水藻爬出污泥,烈焰起于孤山,月光坠于深海。
这个绵长到倾尽一生地吻,最终终结在火蛇地捕食下,intj被infj用尽全力推开,火光被隔绝在门里,咔嚓声了断了一切残念,最后的叮嘱仿佛是一场告白。
“跑吧,我自由的灵魂”。
infj独自站在火光中,眼神盯着远方,脸上带着微笑,安详的合上了眼,火焰层层叠叠地缠绕着她,形成艳丽地花圈,从今天起教堂覆灭,也不再有教会,圣女,修士,卑鄙被带进坟墓,烈火抓住风的脊骨,月光躲进山的旷野,云朵成为风的守墓人。
我总是守着这份秘密独自到如今。